【Blood】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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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ood】窗外
兩天後, 小萊醒了。
洛星趕到醫院的時候，RD和紅姐都在。
兩位組長在百忙之中調了半天假這才得空過來，羅普斯就沒那麽好運了——他的組長沒給他批假。
可洛星前腳剛到, 後腳兩人就要走。
沒辦法, 光是洛星到的這一會兒, 兩人已經被call了三四個通訊了，都是找他們有事情的。
“沒事的，紅姐姐、蜘蛛哥哥，你們去忙吧，洛星哥哥在呢, 有他陪我。”小萊奶聲奶氣的，十分乖巧。
雖然已經從昏迷中清醒了, 但小萊的身體明顯還沒恢覆過來，躺在病床上小小的一只，小臉發白，額頭上還插著滯留針，卻從頭到尾沒哭也沒鬧, 懂事的讓人心疼。
“小萊，要是哪裏不舒服一定要說出來, 告訴這裏的醫護人員。”紅姐坐在床邊, 不放心地又一次叮囑, “他們都認識我，會第一時間告訴我的，我好過來看看你，知道嗎？”
“嗯嗯。”小萊乖巧地應道。
紅姐早就給小萊安排了人進行全天24小時病房陪護, 有任何情況都會立刻通知她。
雖然原住民小孩一向歷事早，很小的年紀就能跟著大人一起出門歷練了, 但歐文不在身邊，小萊再懂事也只是個孩子。
“那洛星，我們有事先走了。”紅姐和RD朝洛星道別，把餵到一半的糖水遞到他手裏。
“嗯，你們去忙吧，我還有大半天時間才要去值班呢，放心吧。”洛星說。
哢噠一聲房門合上，病房裏就剩洛星和小萊了。
“洛星哥哥，我有事情要告訴你。”小萊迫不及待地說道，兩只小手都從被子裏拿出來了，一臉模樣的認真。
看來是正等著紅姐和RD走，才好單獨講給洛星。
“哦？但還是先喝完你紅姐姐做的糖水吧，我還要在小萊這兒待好久呢，不著急。”洛星坐到床邊，舀起一勺飄著蛋花的糖水，遞到小萊面前，“啊……”
小萊：“啊……”
一口咽了下去。
好甜，就是溫度稍稍有點燙。
“燙了？那我吹吹。”洛星註意到了小萊眨巴眼的小表情。
他莫名覺著這場景似曾相識，自己以前好像也這樣照顧過什麽人——坐在病床邊上，餵那人吃東西。
“洛星哥哥，我保證會喝完的，但是可以待會兒再喝嘛？因為這件事真的很重要。”小萊摳著手指。
見小萊認真堅持的樣子，洛星放下湯勺。
“好啊，那正好晾一晾。”
“那個戴面具的人，只有我能看見他！就是他故意引我去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然後我就失去意識了。”
小萊的聲音越來越小，好像知道自己一直將能看見面具哥哥這件事瞞著沒告訴任何人是錯誤的，這才導致了自己的發燒昏迷。
“戴面具的人？”洛星回想起來了，小萊第一次登錄賽博空間卡bug了，就說自己看見了一個戴面具的哥哥。
“是樂園那次？”洛星問。
“嗯。我還以為那是幻覺，就像你們說的我能看見我媽媽一樣……可是後來他又出現了，好幾次，都是只有我才能看見。”
所以這孩子才沒把事情告訴給大人嗎？歐文沒在身邊，害怕自己又給大家添麻煩，才一直瞞著。洛星聽著有些心疼。
“之前那人出現的時候溫和又安靜，偶爾和我說話，聲音很好聽，雖然我不聽懂他在說什麽。但、但是……”像想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小萊攥起了小拳頭，神色緊張。
洛星放下湯碗，把小萊的小拳頭包在手心裏，“沒事，都過去了。現在不是已經好了嗎？有你洛星哥哥在呢。”
小萊突然想起了什麽，“對了，他不許我叫你哥哥！他好像腦子不太對勁……”
洛星：？
小萊把那天晚上事情的經過從頭到尾一五一十地告訴給了洛星。
還說自己好像穿越了一樣，意識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古怪空間裏，他再怎麽努力也找不到出口，還以為就要一輩子困在噩夢裏了。
根據描述，確定了這次出現在小萊腦子裏的人物不是幻覺，更像是另一種形式的腦入侵——不需要攻破對方意識擬海的防火墻，直接起了作用。
這不符合常理，難道是一種異能？還是什麽高超的黑客技術？
又得知那人有一雙金色的眼睛，他立馬想到了大祭司的那個預言。
難道這個入侵小萊大腦的神經病也可能是救世主？還對自己有著莫名的執著……
什麽鬼？他難道有什麽‘吸引救世主’體質嗎？
小萊暈倒的位置正好在倉庫區，這樣看來遭受襲擊的那天晚上，很有可能是那人借著小萊的身體潛入實驗室偷了血手籮毒素，毀了倉庫裏所有的解毒劑，並刪除了攝像頭影像。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那人信守了承諾，沒有傷害小萊。
小萊還不知道自己昏迷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不知道也挺好，整件事情他得和周彧說說，怎麽把解毒劑被毀的事情給民眾一個交代，同時保護好小萊。
“我是不是搞砸了？會不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小萊神色擔憂，心裏多少有些預感。
洛星笑著揉了揉小萊亂蓬蓬的小腦袋，“哪有，不會的。現在不是都告訴我了嗎？別擔心，已經沒事了，我們的小萊安心休息就好，等身體恢覆了才有力氣玩。你不是說想跟著我一起夜巡嗎？等你好了的，我偷偷帶你去，好不好？”
端起晾在一旁的雞蛋糖水。
“來，接著喝完它，現在應該差不多了。”洛星說著舀起一勺，小口抿了一點，“嗯~溫度正好。”
“洛星哥哥，我還是自己來吧。”小萊有些扭捏。
他這樣的年紀在原住民裏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那些需要被抱在懷裏的寶寶才算的上孩子，所以早就不需要哥哥把東西餵到嘴邊了，但剛才一直沒好意思說。
“行。”洛星笑了下，把碗遞到小萊手裏。
小萊仰起小腦袋，咕咚咕咚幾下就喝完了，末了還擦了下嘴，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不錯嘛，這恢覆速度看來明天就能跟我去夜巡隊報道了。”洛星俯身接過空碗。
突然唔嚶一聲，小團雪白的毛球球從洛星懷裏滾落出來——睡著的但但又沒抓緊洛星的衣服，動作間被洛星甩了出來。
小萊被嚇了一跳，差點沒拿穩手裏的碗。
“沒事，別怕。”洛星將哼哼唧唧的白團子從被子輕輕捏了起來，放在手裏安撫，“但但很溫和，從不咬人。”
小萊顯然還戒備著，並不像普通小孩子那樣會對這種長在人類萌點上的小東西產生親近的念頭。
在叢林思維中陌生就代表著危險，外表越漂亮好看越要防備警惕。
面前這小東西長得像袖珍小貓又有蹄子，背上有一對更加迷你的小翅膀，肚子上卻呲出兩排明顯不合畫風的鋒利晶體，像是兩排猙獰的獠牙。
它好像因為被摔而生氣了，氣鼓鼓地撲棱著翅膀，朝小萊發出貓科動物的哈氣聲。
但是因為體型太小了，聽起來像是“嚶——”的一聲。
“但但乖哦，別生氣了，怪我不小心。”洛星哄著但但，泛著金屬光澤的指尖輕輕揉在迷你貓貓頭上，“揉揉就不生氣了哈，看你毛又炸起來了，還把肚子上的小牙齒呲出來，怎麽這麽不高興呀？”
還沒揉幾下，但但就舒服的忘記生氣了，蹭著洛星的手指撒嬌，肚子上的兩排紅色晶體也收了起來，藏進了毛絨絨裏。
“這、這是什麽東西？”小萊這才不那麽緊張了，好奇地湊近了一點。
“我曾經的室友。”洛星說。
小萊嚇的又縮了回去，驚恐地看著他的洛星哥哥——這位室友是遭受了多少非人的虐待和折磨，才被基因改造成了這樣的袖珍寵物？難道洛星哥哥也被……？！
哥哥說的果然沒錯，中心城區裏住著披著人皮的怪物，壞事做盡！
“開玩笑的啦，不是你想的那樣。”洛星笑得燦爛，“當時我被扔進了隔離所，因為隔離所裏‘住房緊張’，我才被安排到了但但所在的房間裏。”
“但但只是個小型毒變種，因為模樣可愛，被培養來當做寵物。”
“寵物？!”小萊還沒想象過有人拿毒變種當寵物的，怕不是嫌自己命大。
就算體型再小，模樣再可愛，那也是毒變種啊。
“不知道了吧~”洛星將手心裏的雪白團子送到小萊面前，“來摸摸看，沒事的，但但剛才不是朝你發火，是怪我把它弄掉了。”
“你看，它現在正舒服的咕嚕呢，摸摸它，沒事的。”
小萊咽了下唾沫，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戳進了雪白團子裏……
好軟，指尖溫乎乎的，和小奶貓的手感一樣。
“怎麽樣？是不是很可愛？”洛星笑瞇瞇的。
小萊慢慢接過但但，將雪白團子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裏，眼睛亮晶晶地盯著看，喜歡的心情簡直全寫在臉上。
“和但但好好玩哦，我這邊突然有點事情。”洛星放心將但但交給了小萊，走到角落，這才接起周彧的通訊。
“我在醫院，什麽事？”洛星沒開視頻，只接收了聲音。
那頭的周彧聲音還帶著些沙啞，“天氣突然變化了，你看窗外。”
窗戶被窗簾遮了個嚴實，洛星走到窗前，一把拉開。
暗紅的霧氣厚重的仿佛一堵墻，將窗前封了個嚴實，幾乎看不見室外的任何東西，好像連這裏的聲音都傳不出去。
明明上午才下過一場暴雨，紅霧散去了許多，空氣難得的好，這才幾個小時的功夫，已經透不進一絲陽光了……
他住在第八區已有好些日子了，還從沒見過這麽濃重的紅霧。
“這霧，真奇怪……”洛星不由得小聲說道。
“你待在醫院裏陪小萊吧，其他事情可以等這霧氣散去了再說。”周彧說。
洛星短暫的停了一下，“嗯。”
他剛才沒說自己在醫院做什麽，周彧卻已經猜到了。
“宵禁通知已經下達到各組了，怕你沒看見，所以想還是給你打個電話。”周彧說。
其實是周彧終於找到了打電話的借口——兩人已經好幾天沒這樣聯絡了，各自的事情都忙不過來，只偶爾發個消息，只有兩三個字，簡短的詞語看來沒什麽意義，卻都是在告訴對方自己一切順利。
當然，晚上是要睡在一起的，因為21米的限制，不過兩人的作息時間經常錯開罷了，幾乎是說不上幾句話的。
“嗯，你也註意安全。”洛星說。
兩人掛了電話之後，洛星在窗前又站了好一會兒——這霧氣絲毫沒有要散去的意思，洛星隔著厚重的雙層玻璃也感應不到霧裏有沒有藏著些古怪。
算了，一時半會兒也瞧不出什麽。
洛星轉過身，看向正玩的開心的兩個小崽。
“小萊。”洛星喚了一聲。
小萊揚起小臉蛋，看向洛星。
原本燦爛無比的笑容卻突然變得僵硬，而後表情在驚恐和驚喜之間撕扯變幻。
“媽、啊啊……媽媽？”
洛星順著小萊的視線扭頭看向窗外。
一張灰白的女人的臉，正死死貼在窗戶外的玻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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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星趕到醫院的時候，RD和紅姐都在。
兩位組長在百忙之中調了半天假這才得空過來，羅普斯就沒那麽好運了——他的組長沒給他批假。
可洛星前腳剛到, 後腳兩人就要走。
沒辦法, 光是洛星到的這一會兒, 兩人已經被call了三四個通訊了，都是找他們有事情的。
“沒事的，紅姐姐、蜘蛛哥哥，你們去忙吧，洛星哥哥在呢, 有他陪我。”小萊奶聲奶氣的，十分乖巧。
雖然已經從昏迷中清醒了, 但小萊的身體明顯還沒恢覆過來，躺在病床上小小的一只，小臉發白，額頭上還插著滯留針，卻從頭到尾沒哭也沒鬧, 懂事的讓人心疼。
“小萊，要是哪裏不舒服一定要說出來, 告訴這裏的醫護人員。”紅姐坐在床邊, 不放心地又一次叮囑, “他們都認識我，會第一時間告訴我的，我好過來看看你，知道嗎？”
“嗯嗯。”小萊乖巧地應道。
紅姐早就給小萊安排了人進行全天24小時病房陪護, 有任何情況都會立刻通知她。
雖然原住民小孩一向歷事早，很小的年紀就能跟著大人一起出門歷練了, 但歐文不在身邊，小萊再懂事也只是個孩子。
“那洛星，我們有事先走了。”紅姐和RD朝洛星道別，把餵到一半的糖水遞到他手裏。
“嗯，你們去忙吧，我還有大半天時間才要去值班呢，放心吧。”洛星說。
哢噠一聲房門合上，病房裏就剩洛星和小萊了。
“洛星哥哥，我有事情要告訴你。”小萊迫不及待地說道，兩只小手都從被子裏拿出來了，一臉模樣的認真。
看來是正等著紅姐和RD走，才好單獨講給洛星。
“哦？但還是先喝完你紅姐姐做的糖水吧，我還要在小萊這兒待好久呢，不著急。”洛星坐到床邊，舀起一勺飄著蛋花的糖水，遞到小萊面前，“啊……”
小萊：“啊……”
一口咽了下去。
好甜，就是溫度稍稍有點燙。
“燙了？那我吹吹。”洛星註意到了小萊眨巴眼的小表情。
他莫名覺著這場景似曾相識，自己以前好像也這樣照顧過什麽人——坐在病床邊上，餵那人吃東西。
“洛星哥哥，我保證會喝完的，但是可以待會兒再喝嘛？因為這件事真的很重要。”小萊摳著手指。
見小萊認真堅持的樣子，洛星放下湯勺。
“好啊，那正好晾一晾。”
“那個戴面具的人，只有我能看見他！就是他故意引我去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然後我就失去意識了。”
小萊的聲音越來越小，好像知道自己一直將能看見面具哥哥這件事瞞著沒告訴任何人是錯誤的，這才導致了自己的發燒昏迷。
“戴面具的人？”洛星回想起來了，小萊第一次登錄賽博空間卡bug了，就說自己看見了一個戴面具的哥哥。
“是樂園那次？”洛星問。
“嗯。我還以為那是幻覺，就像你們說的我能看見我媽媽一樣……可是後來他又出現了，好幾次，都是只有我才能看見。”
所以這孩子才沒把事情告訴給大人嗎？歐文沒在身邊，害怕自己又給大家添麻煩，才一直瞞著。洛星聽著有些心疼。
“之前那人出現的時候溫和又安靜，偶爾和我說話，聲音很好聽，雖然我不聽懂他在說什麽。但、但是……”像想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小萊攥起了小拳頭，神色緊張。
洛星放下湯碗，把小萊的小拳頭包在手心裏，“沒事，都過去了。現在不是已經好了嗎？有你洛星哥哥在呢。”
小萊突然想起了什麽，“對了，他不許我叫你哥哥！他好像腦子不太對勁……”
洛星：？
小萊把那天晚上事情的經過從頭到尾一五一十地告訴給了洛星。
還說自己好像穿越了一樣，意識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古怪空間裏，他再怎麽努力也找不到出口，還以為就要一輩子困在噩夢裏了。
根據描述，確定了這次出現在小萊腦子裏的人物不是幻覺，更像是另一種形式的腦入侵——不需要攻破對方意識擬海的防火墻，直接起了作用。
這不符合常理，難道是一種異能？還是什麽高超的黑客技術？
又得知那人有一雙金色的眼睛，他立馬想到了大祭司的那個預言。
難道這個入侵小萊大腦的神經病也可能是救世主？還對自己有著莫名的執著……
什麽鬼？他難道有什麽‘吸引救世主’體質嗎？
小萊暈倒的位置正好在倉庫區，這樣看來遭受襲擊的那天晚上，很有可能是那人借著小萊的身體潛入實驗室偷了血手籮毒素，毀了倉庫裏所有的解毒劑，並刪除了攝像頭影像。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那人信守了承諾，沒有傷害小萊。
小萊還不知道自己昏迷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不知道也挺好，整件事情他得和周彧說說，怎麽把解毒劑被毀的事情給民眾一個交代，同時保護好小萊。
“我是不是搞砸了？會不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小萊神色擔憂，心裏多少有些預感。
洛星笑著揉了揉小萊亂蓬蓬的小腦袋，“哪有，不會的。現在不是都告訴我了嗎？別擔心，已經沒事了，我們的小萊安心休息就好，等身體恢覆了才有力氣玩。你不是說想跟著我一起夜巡嗎？等你好了的，我偷偷帶你去，好不好？”
端起晾在一旁的雞蛋糖水。
“來，接著喝完它，現在應該差不多了。”洛星說著舀起一勺，小口抿了一點，“嗯~溫度正好。”
“洛星哥哥，我還是自己來吧。”小萊有些扭捏。
他這樣的年紀在原住民裏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那些需要被抱在懷裏的寶寶才算的上孩子，所以早就不需要哥哥把東西餵到嘴邊了，但剛才一直沒好意思說。
“行。”洛星笑了下，把碗遞到小萊手裏。
小萊仰起小腦袋，咕咚咕咚幾下就喝完了，末了還擦了下嘴，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不錯嘛，這恢覆速度看來明天就能跟我去夜巡隊報道了。”洛星俯身接過空碗。
突然唔嚶一聲，小團雪白的毛球球從洛星懷裏滾落出來——睡著的但但又沒抓緊洛星的衣服，動作間被洛星甩了出來。
小萊被嚇了一跳，差點沒拿穩手裏的碗。
“沒事，別怕。”洛星將哼哼唧唧的白團子從被子輕輕捏了起來，放在手裏安撫，“但但很溫和，從不咬人。”
小萊顯然還戒備著，並不像普通小孩子那樣會對這種長在人類萌點上的小東西產生親近的念頭。
在叢林思維中陌生就代表著危險，外表越漂亮好看越要防備警惕。
面前這小東西長得像袖珍小貓又有蹄子，背上有一對更加迷你的小翅膀，肚子上卻呲出兩排明顯不合畫風的鋒利晶體，像是兩排猙獰的獠牙。
它好像因為被摔而生氣了，氣鼓鼓地撲棱著翅膀，朝小萊發出貓科動物的哈氣聲。
但是因為體型太小了，聽起來像是“嚶——”的一聲。
“但但乖哦，別生氣了，怪我不小心。”洛星哄著但但，泛著金屬光澤的指尖輕輕揉在迷你貓貓頭上，“揉揉就不生氣了哈，看你毛又炸起來了，還把肚子上的小牙齒呲出來，怎麽這麽不高興呀？”
還沒揉幾下，但但就舒服的忘記生氣了，蹭著洛星的手指撒嬌，肚子上的兩排紅色晶體也收了起來，藏進了毛絨絨裏。
“這、這是什麽東西？”小萊這才不那麽緊張了，好奇地湊近了一點。
“我曾經的室友。”洛星說。
小萊嚇的又縮了回去，驚恐地看著他的洛星哥哥——這位室友是遭受了多少非人的虐待和折磨，才被基因改造成了這樣的袖珍寵物？難道洛星哥哥也被……？！
哥哥說的果然沒錯，中心城區裏住著披著人皮的怪物，壞事做盡！
“開玩笑的啦，不是你想的那樣。”洛星笑得燦爛，“當時我被扔進了隔離所，因為隔離所裏‘住房緊張’，我才被安排到了但但所在的房間裏。”
“但但只是個小型毒變種，因為模樣可愛，被培養來當做寵物。”
“寵物？!”小萊還沒想象過有人拿毒變種當寵物的，怕不是嫌自己命大。
就算體型再小，模樣再可愛，那也是毒變種啊。
“不知道了吧~”洛星將手心裏的雪白團子送到小萊面前，“來摸摸看，沒事的，但但剛才不是朝你發火，是怪我把它弄掉了。”
“你看，它現在正舒服的咕嚕呢，摸摸它，沒事的。”
小萊咽了下唾沫，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戳進了雪白團子裏……
好軟，指尖溫乎乎的，和小奶貓的手感一樣。
“怎麽樣？是不是很可愛？”洛星笑瞇瞇的。
小萊慢慢接過但但，將雪白團子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裏，眼睛亮晶晶地盯著看，喜歡的心情簡直全寫在臉上。
“和但但好好玩哦，我這邊突然有點事情。”洛星放心將但但交給了小萊，走到角落，這才接起周彧的通訊。
“我在醫院，什麽事？”洛星沒開視頻，只接收了聲音。
那頭的周彧聲音還帶著些沙啞，“天氣突然變化了，你看窗外。”
窗戶被窗簾遮了個嚴實，洛星走到窗前，一把拉開。
暗紅的霧氣厚重的仿佛一堵墻，將窗前封了個嚴實，幾乎看不見室外的任何東西，好像連這裏的聲音都傳不出去。
明明上午才下過一場暴雨，紅霧散去了許多，空氣難得的好，這才幾個小時的功夫，已經透不進一絲陽光了……
他住在第八區已有好些日子了，還從沒見過這麽濃重的紅霧。
“這霧，真奇怪……”洛星不由得小聲說道。
“你待在醫院裏陪小萊吧，其他事情可以等這霧氣散去了再說。”周彧說。
洛星短暫的停了一下，“嗯。”
他剛才沒說自己在醫院做什麽，周彧卻已經猜到了。
“宵禁通知已經下達到各組了，怕你沒看見，所以想還是給你打個電話。”周彧說。
其實是周彧終於找到了打電話的借口——兩人已經好幾天沒這樣聯絡了，各自的事情都忙不過來，只偶爾發個消息，只有兩三個字，簡短的詞語看來沒什麽意義，卻都是在告訴對方自己一切順利。
當然，晚上是要睡在一起的，因為21米的限制，不過兩人的作息時間經常錯開罷了，幾乎是說不上幾句話的。
“嗯，你也註意安全。”洛星說。
兩人掛了電話之後，洛星在窗前又站了好一會兒——這霧氣絲毫沒有要散去的意思，洛星隔著厚重的雙層玻璃也感應不到霧裏有沒有藏著些古怪。
算了，一時半會兒也瞧不出什麽。
洛星轉過身，看向正玩的開心的兩個小崽。
“小萊。”洛星喚了一聲。
小萊揚起小臉蛋，看向洛星。
原本燦爛無比的笑容卻突然變得僵硬，而後表情在驚恐和驚喜之間撕扯變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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